抽筋兔的猫步

邪瓶,盾铁,虫铁。

归来的少年—圣诞节特别番外(2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12月12日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1.

“Tony,这株怎样?”

Tony从挂在身上的大槲寄生圈里伸出手来拂开头上戴着的花环上垂下来,稍稍干扰了视线的槲寄生叶子,认认真真地观察了Peter身侧的那株松树半响,为求稳妥,又点了点眼镜架上的小按钮,Friday立刻扫描松树,将各项数据展示给他。

他将之与居所的室内高度对比过后才微微颔首,微微红肿的唇终于吐露了肯定的句式,“筑巢数为零,高度合适,这株完美。”

“那么,这棵就是我们的圣诞树了!”Peter高兴地宣布,立刻卸下背包,从里面取出一捆细眼尼龙绳网,估摸着树的高度,在空地上展开。接着,又回来掏出便携工具蹲在树根旁开锯。

Tony想凑过去观看,闻闻新鲜的木头被锯开时那股浓郁的香味,顺便趁丈夫如今腾不开手,好好占占便宜。

谁知Peter依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“别过来,亲爱的,就站在那里……”

“小心被迷了眼睛,balabala…”

Peter的笑声隐在了树倒下的动静里。

Tony站在细屑扬起的安全范围之外,扬手赶走某些刚刚被赶出栖居地,撞到了这边来的虫类,羡慕得都快有点酸了,“一身蛮力。”

一身蛮力的Peter把锯子收回背包里重新背好,又抱着树干轻抖,借以赶走剩余的虫类,才放回地上,用尼龙绳网包好树冠,就想往肩上扛。

“等等。”Tony连忙阻止了,走过去压着Peter的肩膀让他矮身,翻起被压在身体和背包间的连衫帽帮忙戴好,又在上面印了一吻,“请保护好我的丈夫,别让调皮的小树枝划伤了他的俊脸。”

Peter直起身附过来,吻得他后弯得脊椎有明显的挤压感,倒是还没有到达他的生理极限,可是他又要顾及头上的花环会掉落,又要担心两人之间的槲寄生被挤坏,再恋恋也不得不推拒。

默契让Peter没有再纠缠,还帮忙整理一下槲寄生被压乱的枝条,才将松树扛上右肩,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想牵Tony,被Tony嫌碍事给毫不留情地拍掉了。

他见Tony又开始摄录,只能配合地走在前面一点的地方,当一个仿佛对镜头一无所知的主角。

身兼数职的导演边走边录,断断续续,看到什么说什么地做了一番广涉长空与大地,鲜花、绿草和圣诞树的自以为诗意满满,文采飞扬的旁白,觉得自己挑中的男一号很是上镜,还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,“Hey,sunshine.”

一直刻意让自己面向前路的人听到了召唤,终于正大光明地转过头来,只一眼,又被他茶色镜片遮不住的媚眼、轻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咬唇加热情洋溢的飞吻给挑逗得再次别过去,连帽衫半遮半敞着那收不住的嘴角和玫瑰粉的侧颊。

虽则总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,但是Tony依然乐不可支,忘乎所以得没有省起脚下是山路。幸好走的这一段还算平坦,他只是趔趄了几下,并没有摔个狗啃泥。

饶是这样,Peter也由不得他了,当即下令Friday关掉摄录,再次伸出来的左手已经不是征询,而是不容抗拒。

Tony只能往前快趋两步,把自己的手交过去。

Peter立刻紧握住,又轻轻捏了捏,声音才不如刚才紧张,“好好看路。”

便是真摔了跟头,Tony也无所谓,何况没摔着,只随口敷衍着应了两下,依然故我地观花逗鸟,遇到十分有趣的事物还非要拉丈夫一起分享。

Peter拗不过他,每每被带偏,两人郊游似的,花了比寻着松树前来的一路更长的时间才走回到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.

家里的三只机械臂自打送他们出门后,就在门廊处兜兜转转,用行动诠释何为“翘首以待”。

此时终于将他们等回来了,如果各自的爪子上有鲜花招摇的话,简直就是隆重而热烈的欢迎仪式。

Peter把松树卸下,继而将Tony从大的槲寄生圈里解放出来。见他还有意把头上戴着的那个小的也拿下来,就赶在前面理直气壮地先吻个过瘾。

Tony是环不过丈夫的肩背,才发觉这人连背包都还没有解下来,便又推又捏地从拥抱和亲吻中争取肢体和呼吸的自由,帮忙把背包卸了,又将他还戴着的连衫帽放下,顺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。

见Peter还想附过来,他见机很快地取下花环放到旁边的Dummy身上,“瞧瞧现在是谁应该得到亲吻?”

Peter见状笑开了,长臂一身依然抱住丈夫,胡闹了一会才舍得松开,也去亲了一下顶着花环摇头晃脑的Dummy,见Butterfingers和You合力挂起了那个大的,也一视同仁地按照风俗行事。

本来他想先去厨房弄杯饮料和点心给Tony。但是Tony打扮松树的心情很是迫切,跟在他后面亲过了三只机械臂就蹲在地上摆弄起早上预备好的底盘。

他也只能顺着丈夫,去解开包住树冠的尼龙绳网,将树抱起来放进调大的底盘里面扶稳,方便Tony干活。

“可以了。”也就是几十秒的功夫,双手灵活的机械师就愉快地宣布立树工作已经顺利完成,抬头穿过重重叠叠的翠色看向Peter,并没有求赞扬的意思,只是一种长久的相处中不自觉地形成的习惯。

Peter看着那双被掩映在浓密的枝枝桠桠深处,依然光彩夺目的大眼睛,喜爱之余,又升起了担心,“先出来,Tony,这树枝树叶看着是不大脏,但是还是有些灰尘的。”

“洗一洗不就好了。”Tony从树底爬出来,马不停蹄地进行下一项工作时,还不忘给Peter也分派任务,“我去拿喷水壶,你可以先把树上的松果摘下来。

Peter目送爱人急不可耐地走进屋里消失在拐角处,含着未尽的笑意绕着舒展的松树一层一层往上摘松果。摘到踮起脚尖也已经很难操作的高度,他停下来四下察看,周遭和海面只有风声与涛声,不见只影片帆,便是海鸥也放弃了和泱泱大风比赛的心思,不再盘旋。晴和广阔的空间被澈蓝与渐变蓝珍贵而隐蔽地阖进掌中,正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。

Tony提着两个硕大的喷水壶一走出拐角,就看到便装的蜘蛛侠吊在半空中采摘高处的松果,机械臂们聚在下面将它们抓起来,放到篮子里面。

这样的场面已经不再新奇,却始终有趣,让人看不够。

他在原地驻足良久,直到Peter拧头叫他,才走出去,将其中的一个喷水壶递上去,“你先来。”

才刚刚完成一项任务的Peter顺从地接过水壶,从顶尖开始往下给松树做淋浴。降到了常人抬手就可以企及的高度,Tony也加入帮忙。两人围着松树,时而分,时而聚,便是隔着松树时,也很善于从被水打湿,闪着悠悠绿光的针叶间寻找彼此。

这颗得这个家庭青眼的松树出身远离尘嚣的山林间,本来就不甚积灰,他们耗费四瓶清水,更是将它冲刷得干净油亮。

之后的干燥工作就可以交给大自然了。

Peter摇掉树身的大水滴,把它搬到草坪上,使其全方位享受阳光的照耀和刮得正紧的离岸风的吹拂。

果不其然,就他们吃过简单的午餐的功夫而已,再出来察看时,整棵树表面上的水滴已经蒸发殆尽,可以转移到室内,进行进一步的装扮了。

装扮圣诞树是全体家庭成员都极其喜欢参与的一项活动。

三只机械臂不用说,不需要从事本职工作时相当于自由户的Caesar也从厨房里出来围观Peter修枝剪叶,并遵照指示一株一株地捡起落在地上的松枝,堆叠到旁边,摩拳擦掌地预备待会亲自上阵,大显身手。就连Friday和Karen,也忍不住你一句,我一句地指挥着Peter剪这里,剪那里的。

等Tony从储物室里抱着一大箱子的装饰品回来了,加入指挥队伍的又多了一个。对于这些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,Peter有些欣然听从,有些恍若无闻。

这当然引来了某人的抗议,不过修剪完毕之后的效果很轻易就让抗议者忘了要追究“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”这种小问题,忙不迭地打开箱子,开始下一步的装饰大业。

高处的彩灯留给最具优越性的蜘蛛侠悬挂。等Peter一层一层往下挂到了自己的主场,Tony立刻寸土不让地接手,一路往下挂到最低的树枝,细致地固定好,又歪头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好一会,确定挑不出任何缺点了,才朝一直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他松口的小队伍点点头。

Peter比低端的人工智能快了可不是一两步,在机械臂们蜂拥到大纸箱边骨肉相争前,已经将两包雪花片拿到手,并得意地朝Tony扬了扬。

Tony很识趣地过去亲了一下丈夫的侧颊,拿过其中的一包就想像尝过了花蜜的蝴蝶那样飞走。

然而他的丈夫从来都是敏捷的食肉花,一旦沾上了——还是投怀送抱的那种——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。

他只觉得腰间一紧,人被往前轻轻一带,就和熟悉的温暖的身体相偎,呼吸和视线也缠到了一起。

“亲爱的先生,您的确特别特别迷人。可惜的是,我也特别特别有原则:one kiss,one piece.”说着,Peter又态度明确地斜了一眼Tony手中的那包雪花片,“您才付了一个,还欠我很多很多。”

“奸商。”Tony摆出端正严明的神色,“你该想想你那些贪得无厌的同类……”

奸商一心只想讨债,而且刻不容缓,才没有耐心听他说那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3.

身旁传来东西倾翻的动静才吓开了缠绵胶着的唇舌。

Tony侧脸一看,机械臂们互不相让的哄抢已经把整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翻倒在地,里面一包一包的饰品已经有将近半数滚到了地板上,他们正滑过去像野猪拱菜地似的拱着饰品袋子挑自己喜欢的。

“得了,他们已经差不多祸害完箱子,接下来就要祸害圣诞树来了,我们得赶紧。”

Peter又印了一吻在Tony眉间,才松开双臂,由着重新得到自由的人打开手中的袋子,边哼着“edelweiss,edelweiss…”,边把里面的雪花一片一片,错落有致地挂到苍翠欲滴的枝叶间。

“Come on,Spider–Man.”

直到柔缓深情的旋律停住,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带着快活的催促看了过来,Peter才发觉自己竟看得入神了,不禁在Tony得意又挑逗的眼神中笑红了脸,乖乖地升到高处也开始挂雪花。

当旋律再次响起时,他也吹着口哨加入,为丈夫的哼唱伴奏。

他们琴瑟和鸣得正好。

机械臂们也挑好了各自喜欢的饰品,如Tony所言纷纷祸害圣诞树来了。

Peter高处无朋,尚且落不得清净——个子最矮的Caesar偏偏野心最大,一定要把自己看中的装饰物挂得比其他兄弟高。身在半空,可上可下的蜘蛛侠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他眼中的最得力助手。

“OK,给你挂好了雪铃铛,听听这声音。”

“Wow,瞧瞧这是什么?漂亮的大领结,瞧瞧这完美的金红色,品味可真像你Daddy.”

“噢,一个钢铁侠玩偶!那么,你还要再给我一个玩偶才行。记得我们家的规矩吗,钢铁侠旁边一定要有什么?正确,就是这个,就是蜘蛛侠。钢铁侠和蜘蛛侠一定要成双成对……”

“不,Caesar,我们现在还不挂这颗星星,这颗星星应该等到最后,由Daddy亲手挂上。不过,我可以帮你挂上那个闪亮闪亮的‘Merry Christmas’牌子。”

……

相比于Peter与Caesar之间的和乐融融,在陆地上和三只机械臂一起争夺地盘的Tony就没有这么让人工智能如浴春风的态度了。

尤其是三只机械臂还较劲似的,都往他身边凑。他早将不久前才和丈夫唱和得温情款款的旋律丢到了九霄云外,嘴里喋喋不休的全是各种与教牛上树无差的指点:

“Up.”

“Not here,Dummy ,Right there,you got me?”

“And You,you are not better at it at alllift.”

这时,稍微高一点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带笑的“Tony”,言外之意是不能这样。

“Okay.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Tony只能从善入流,手不小心撞了一下Butterfingers爪子里的饰品,还很有礼貌地道歉,“I am sorry ,am I in your way?”

但是,不出两分钟,他又在眼前的现实中忘掉了一切,近乎痛心疾首地叹息,“You are a tragedy.”

不出意料,下一秒他又被“Tony”了,也道歉了。三只机械臂却都很会坐地起价,端着架子表示没那么容易就过去了。

幸好他有撒手锏,“现在是家庭读信时间,哪个小伙子要瞧瞧今天的贺卡?”

这下,不仅三只机械臂捐弃前嫌,连支使Peter“打下手”的Caesar都立马扔了手中的红色大光球,急冲冲滑过去,迫切地希望在Tony身边谋得一席之地。

Peter暗笑不已,粘住刚刚落地打滚的大光球挂好,又自力更生地粘来一包彩球打开,继续装饰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越来越有节日味道的圣诞树,同时竖起耳朵倾听Tony饱含感情地朗诵写给人工智能们的贺卡。

“Dear Dummy,你的一举一动始终贴合你的名字——Dummy,在过去的一年里也依然很调皮,不服管教……不过,既然你这样都没有被捐出去,那么对你来说,应该也还是成功的一年。希望你在新的一年……算了,我能指望什么呢?总之,Merry Christmas. 偶尔有一点点爱你的Daddy.”

“Lovely Dummy,你一直……Emm…这说的不是你。”Tony一路扫过去,不愿意让最不让自己省心的机械臂更骄傲,便打算省略。Dummy如何愿意,一直在旁边拿爪子蹭他,轻轻碰他,Peter也在上面“Tony”他,他只能有条件投降,读了最后一句相比之下算是实在的话,“所以,别信你Daddy说的那些话,他始终很爱你。也很爱你的Papa。”

这已经足够Dummy得意了,他接过了两位家长写给自己的贺卡,决定要挑个中意的地方挂得高高的,于是转身滑去找Peter了。

“你偷看我写的贺卡,还非要打我脸?”

“不用偷看也知道你写的会是什么。”Peter一边笑嘻嘻地回应,一边接过Dummy递上来的贺卡,打开自己写的那张,把之前被省略掉的完完整整地读了一遍,然后帮忙挂到了指定的地方。

对此,Tony毫无办法,只能继续读写给其他成员的。当读到写给那些没有自由行动能力的人工智能家电的贺卡时,他还让Friday进行转播,以便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也能够轻易听清楚。

如是一张一张读过去,打开新到手的,他就清了清嗓子,“Karen?”

“是的,Professor Parker.”

“这是我写给你的。”Tony朝空中扬了扬手里粉红色撒着亮银粉的贺卡,“亲爱的Karen,谢谢你一直来不遗余力,费尽心思地保护我的英雄。也谢谢把你设计得如此贴心,如此可靠的我。Merry Christmas. P.S.我很为你骄傲。”

Peter忍俊不禁,下来走到Tony身边坐下,亲了他一下,正色说,“是的,谢谢你,Tony,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”

本来自吹自擂得很开心的Tony这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,企图用继续读贺卡搪塞过去。

“噢,这是我写给Friday的,由我来读应该好一点。”Peter一看另外同样很少女的贺卡,便接了过来,然后脱稿作了一番主题是感谢能干的AI管家无时无刻不陪伴着自己的丈夫的演讲,其文辞之质朴,感情之真挚,通过抑扬顿挫的声音传达出来,把五姑娘感动得都维持不了素日里高冷的AI设。

Tony自认为接受能力挺强的一个人,也受不了他们一人一AI如此肉麻兮兮的。于是很会明哲保身地表示自己具备足够的识读能力,可以自行阅读Peter专门写给他的那张贺卡(qing shu),并不需要赠送者亲自宣读。

Peter好笑地看着丈夫看完贺卡之后,抿着笑,红着脸地跑去把它挂在圣诞树上。殊不知,他自己看着来自丈夫赠与的那张贺卡上颇为稀疏平常的“午好,此刻正在北极圈内打冰怪的蜘蛛侠。我刚才吃了学生从家里带过来的饼干,配着咖啡味道不错,留了一份,下班就带回去给你”,脸上也是相似的蜜度和色度,同样郑重地挂到了树上,紧依丈夫刚刚挂上去的那张。

 “活还没干完。”Tony扶正机械臂们没挂好的小照片,看看照片里不露真面目也英气逼人的蜘蛛侠,又看看像树袋熊一样黏在自己身边的本尊,越看越觉得货不对版。

“我没有偷懒啊。”为了证明自己还在干活,Peter半路截过了Caesar拿着的一张照片,很满意地看到这是自己和丈夫几年前举行婚礼时的其中一张合照,亲了亲照片里面的人,又亲了亲怀中这个真实的,让他和自己一起挂到树上,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。

做完了这个,Peter才满足地继续布置圣诞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4.

一大箱子的装饰品在全体成员的齐心协力下转移到了树上。

还剩下一颗顶星。

机械臂们非要搞出点高度重视的意味,以捧着顶星的兄弟为中点,以一横队滑到Tony面前。

Tony被感染得也生出了一两丝一家之主的威严感,微微弯腰,颇为庄重地拍了拍Caesar的爪子,接过了那颗星星,接着拧头给了站得稍后的丈夫一个眼神。

得到了示意,Peter当即环住他的腰,朝天花板射出蛛丝,带他升到树顶的高度。他轻松而从容地将顶星挂上,打开了开关,星空般的变幻光芒在白天也依然有不容忽视的炫目。

亲手打造它的人自然很是得意,重新脚踏实地了,兴致也依然高涨,“我们赶紧点亮它!”

Peter立刻执行最高指示,把圣诞树搬到临近插座的地方靠墙放好,接上电,摁下开关,在远一点的地方观看的Tony立刻就和机械臂们一起欢欣于他们的劳动成果。

他也跑过去搂着爱人欣赏了一阵,欢闹了一阵,才去取出箱子底的金色装饰布,回到圣诞树下铺好,把底盘隐藏到里面。然后坐在上面,准备制作圣诞花环。

其他成员也根据他的要求去取相应的材料,Tony还很乐意把自己昨天刚刚收到,如今开得正好的玫瑰也贡献出来。不过,Peter考虑到玫瑰离水了容易枯萎凋零,所以没有采用。

“那……要不我再给你拿几个红苹果过来?”Tony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,又喂给手上不停的丈夫一口,“光有松枝和松果,有点寡,槲寄生的颜色到这里面同样是埋没。”

“留出了一包彩球和几个雪铃铛。”Peter往自己的另一边偏偏头。

Tony探身去看,觉得这些饰品和松枝作底的花环颜色甚是相搭,也就不再劳神,和机械臂们一起在旁边看Peter熟练地把松枝编成厚厚的环状,绑上松果和红色、金色以及银色的彩球,偶尔眼馋人家的手又修长,又伶俐,还会色胆包天地摸上一摸。

他既忙着看花环的成形过程,又忙着看编花环的人,看得入迷时,连苹果都忘了吃,白白地在手中锈掉了,后来连同人一起都便宜了完工的Peter。

末了,他自己还乐呵呵地捧着成品,很是爱不释手。

不过,等Peter把槲寄生也分成一丛丛整理好,其中最大的两丛根部连在一起,绑上松果遮挡,又在其下挂上雪铃铛,绿、白与褐如此相映成趣,相谐成彩,他又不知道该爱哪个多一点了。

尤其是看到花环挂到了门上,槲寄生在门楣上顺着人力的着意布置朝两侧门框婉婉垂下,吊在虚空的雪铃铛应和着风作清脆悦耳的叮当响,一声一声,都是圣诞节靠近的跫音。

他站在门廊,看着身后碧蓝蓝又翻覆生雪的海,看着身边陶醉得微微摇晃的机械臂们,看着门上的翠与彩,看着门内是家,以及家里那个正在致力于往所有地方都挂上槲寄生的人,只觉得所看到的,所拥有的一切,都那么可爱。

 

END

评论(2)

热度(1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